第十九章 遗憾 (第3/5页)

半点声响，在只有小夜灯微弱的光线里，母女俩第一次促膝长谈，却是在这种情况下。

    「不只是因为你…我对你爸爸也有许多亏欠…在生你之前我的身体一直不好，你爸爸因为我不停地进出医院，本来不错的工作也被迫辞职，积蓄也所剩无几，所以在我得知怀孕后…第一个念头是要把你拿掉的，但是你爸爸坚持要把你生下来，因为这件事跟你阿嬤也是吵了好多次架…所以发生意外之后…阿嬤才会这么怨恨我们…这是我们欠阿嬤和你爸爸的…一辈子都还不完…」mama语气平静，眼里却不断涌出泪水。

    我看着这样的她，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，罪恶感就像细针一样，无情的扎满我整个心窝。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mama独自承受了这么多，连我的罪一起…而我却总是埋怨她，甚至逃离她…

    「我…回来一起还吧…」我转身抱着mama说。

    「不了紜希，你好好生活，这才是你爸爸希望的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，怎么可能还自私的一个人好好生活？」

    「mama瞒着你这么多年，就是希望至少你还能幸福，痛苦一个人承担就够了，mama和爸爸都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的人生…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我没有回答，只在心底暗自的下了决定。

    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，微风吹过的树影摇曳在客厅的水泥墙上。昨晚的喧闹彷彿魅影般不復存在，只剩平和的寂静渲染了整个屋子。

    整晚辗转难眠之下，我所幸起身煮了热腾腾的稀饭当早餐，想尽些迟来的孝道。

    把餐桌都张罗好之后，我走进mama的房间轻拍她的肩膀，「妈，要不要起来吃点稀饭？」

    「嗯…啊…紜希啊…你这么早就起来啦…」mama揉揉眼睛坐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