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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，不过几个月不见，李mama的一头黑发竟变得如此斑白了。

    她抱着李mama，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这里一哭，李mama倒稍微忍住了一点眼泪，推开珊娘，冲着她又用力磕了个头，道：“我是再没脸来见姑娘了，可桂爷说，姑娘的腿……”她哽咽了一下，又冲珊娘用力磕了三个头，哭道：“我再没别的可以赔给姑娘的，只这一条贱命。可姑娘的腿又岂是我这条命能赔得起的？我原想死了算了，可桂爷说，与其我死了，倒不如活着替姑娘做牛做马。我知道我再没脸说这话的，事到如今，便是姑娘再生我的气，再不愿意看到我，我也只求姑娘留下我。我不求别的，只求能远远看着姑娘平安，能天天替姑娘做点事，我就心满意足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，又再次“梆梆”磕起头来。

    珊娘赶紧扑过去抱住李mama，哭道：“我什么时候怪过奶娘了？原就不是奶娘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是我的错啊，”奶娘哭道，“早知道我该听姑娘劝的，再想不到他会把主意打到姑娘身上，竟害了姑娘的一辈子，”又以颤抖的手摸着珊娘的腿大哭道：“姑娘的腿啊……”

    珊娘这时候倒有点被李mama给哭蒙了。全家人都知道，她的腿正在好转，这瘸腿也不过是暂时的，偏听着李mama的意思，倒像是以为她要一辈子瘸着了。

    她抬头看向桂叔。桂叔顿时冲她一阵杀鸡抹脖子地做着手势。珊娘正猜着桂叔的意思，忽然就听到李mama那里低喘了一声，整个人都往后一倒。珊娘吓了一跳，低头看去，这才发现，李mama竟哭晕了过去。她顿时一阵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