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误会 (第9/29页)

下”来做第一人称。这明明是最简单、最违和，也最容易改掉的地方。

    ——他把其他词语都改通顺了，唯独把“在下”这个离谱的自称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正常社交时，人不该长时间地直视对方的双眼，这会被视为有攻击性，探究，审视。通常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才有的权力。唯一的例外是，双方有必要的感情交流。

    谢幽浮察觉到了宁见素的深意。她看着宁见素的双眼，是为了确认这一点：在下？

    宁见素回望她的眼神则回答了这个问题：是的，我故意保留了这个不合时宜的谦称。因为我洞悉察觉了您的心思，我知道您喜欢这个谦称。我的目的，正是讨好您。

    确认这一点之后，谢幽浮避开了他的视线，目光垂落在茶杯上：“身体恢复得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三年以来，从没有这么好过。都要多谢您的悉心诊疗。”

    宁见素把根本没有沾唇的茶杯放回桌面，借此唤回谢幽浮的注意力：“恕在下冒昧请问，在下曾长时间、大剂量地注射过某种专门针对在下自身基因的病毒，导致负责强化和异化表达的基因组全部发生游离断裂，这是绝对无法治愈的世纪绝症。您有方法攻克这个难题？”

    我没有。都是系统干的。

    但是，这事根本说不清楚。宁见素已经痊愈，攻克世纪绝症的功劳就得算在她头上。

    谢幽浮心虚地笑了笑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，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宁见素也理解不了她的心虚，将她的勉强与回避当作对自身隐私的保护，保证道：“无意窥探您的隐私。只是非常地感谢您。”他所说的每一句话，都带着极具说服力的诚恳。

    谢幽浮在社交时一直都保持着很饱满的情绪，从不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在焉。